艺术染整探议－现代扎染综述

『摘　要』 素有“艺术染整”之称的现代扎染是区别于传统扎染和工业印染的一门新兴学科，具有艺术和科学的双重属性。现代扎染丰富多彩的工艺技法和先进科学的生产流程，凸现出感性和理性相融的特点而具有边缘交叉学科的开放性，顺应着时代发展的工艺特征和服装流行趋势，有着很好的应用发展前景。
　　The modern tie-dye named as artistic dyeing & finishing is a new court which being different from traditional tie-dye and industrial printing & dyeing, it has both art and scientific characteristic. The rich technique and advanced procedure demonstrate its rational and geist characteristic , and has the opening of edge-crossed court, keep the step with the developing technique character and the fashion trend, occupy a prospective foreground for use.
　　『关键词』　艺术染整，学科交叉，现代扎染，差别化
　　KEYWORD： artistic dyeing & finishing, the court cross, modern tie-dye, discrepancy
　　越来越多的时装设计新锐在自己的设计系列里运用现代扎染艺术进行前卫创意，现代扎染面料也因其独特的视觉形象、陌生化的肌理效果和对流行艺术的深入诠释，被广泛应用于四季时尚服饰，从而打破了长期以来印染面料一统休闲服饰的单调局面，极大地丰富了休闲服饰的设计语言。现代扎染正以其独特的审美意趣和高度成熟的专业水准，逐渐成为西方休闲服饰的主要工艺元素。
　　一、“艺术染整”的全新解释
　　“艺术染整”是相对传统扎染、蜡染和蓝印花布这三种传统染色工艺和机械工业染整提出的一个全新概念，是扎染、拓印、转移压皱、即兴手工喷绘、涂鸦式绘制和拔色等新兴手工工艺集群的总称：即在各种纺织面料和成衣上运用现代印染科技和扎、缝、包、染、喷、绘、拓、刷、雕、压等各种特殊工艺手法相结合，创造出区别于工业印染审美特征的平面、立体或单色和多色交融新图形的艺术实践活动①。这是一个动态和开放的体系，与现代工业染整产品外观差别化，是它重要的设计思想。“艺术染整”与传统扎染和机械工业染整相比较，其内涵和外延呈现出一种“当随时代变化”的无限性，展示出兼容东西方文化、并蓄传统现代技法的艺术魅力，体现出跟踪当代前沿科技、追求个性化成衣染整加工的创新精神。
　　由于“艺术染整”的一系列技法都是在扎染工艺基础上拓展的，习惯上人们就称之为“现代扎染”。
　　二、“艺术染整”的工艺沿革
　　中国的传统扎染、蜡染和蓝印花布工艺并称“国粹三染”。传统扎染在云南大理至今保持得比较纯粹，它在本白色土布上摹绘画稿，用针线缝制：如手工平缝、折缝、柳缝等技艺，是以线条为主的造型技法；点粒扎花：是一目、四卷、关东绞等特殊扎法积点成线、疏密成面的图形构成；帽子：在花型处点色或留白，用一种耐高温PVC薄膜将花型部位包扎起来达到防染目的。蜡染以贵州及四川自贡影响大，一般以石蜡、蜂蜡按一定比例配好热融后，用勺、刀和笔将液态蜡在布面上按图案定位进行刷绘形成保护层，在染色中产生防染效果并形成“冰裂纹”特征的花型。而蓝印花布则以江苏南通等地为代表，其工艺原理是用豆粉浆按花型版定位涂印在面料上形成防染层，经靛蓝染色形成深底白花的一种民间传统染色工艺。
　　它们以统一的靛蓝色调、独特的防染技艺在粗服素布上释情抒怀，表现题材多从历史继承、民间采风，装饰图案设计常以乡村民间喜闻乐见的人物、动植物图形及远古图腾变形入画，广泛应用于旅游工艺品及民族服饰产品的设计开发，形成了具有中国民族特色的工艺品系，并以自我表现的原始张力和质扑清新的视觉效果在日本和欧美占有一定的传统市场。但是，“三染”的这种工艺属性决定了它的产业性质：首先，传统服饰产品的审美趣味远离现代生活，单调原始的工艺表现和技术手段无法演绎瞬息万变的时尚流行；其次，作坊式的生产方式不能适应现代市场节奏和激烈的市场竞争；再次，由于所用染料的单一性和染色工艺的局限性，染色质量得不到保证，制成品的服用性能较差。过去国内曾有过蜡、扎染时装化尝试，颇具实力的厂家还在国内大型展会举办时装秀场，但因风格过于夸张、工艺趣味远离现代市场流行，并不符合现代人的生活方式，故归寂静。
　　然而，“国粹三染”传统纺染工艺技法独特的活动行为方式却是中华民族的珍贵宝藏，其“民族性”传达出东方文化“天人合一”的自然观，更令在躁动喧嚣现代职场打拼的白领动容。面对传统工艺，怎样“遗貌取神”，精研其诗化创意“古为今用”于现代设计，很有意义。
　　现代扎染凭藉对未来服装产业发展走势的敏锐洞察和敢于对传统经典说“不”的特立独行的创新精神，跳出民间传统工艺老路，并在坚持继承传统工艺精华的基础上，融汇现代印染科学技术和先进手段，实施切入现代时尚服饰、工艺表现多元化、生产工业化、市场国际化的战略调整。现代扎染工艺融入欧美主流时尚服饰和流行纺织面料的成功，是从传统“三染”工艺的“靛蓝情结”向现代时尚“商业运作”转轨的成功，是由艺人习惯性心传口授式的手工作坊生产，向现代企业科学与艺术互渗共生的技术美学成果应用和全球化经营战略转型的成功。
　　三、“艺术染整”的原创技术
　　现代扎染通过规范设计，将“国粹三染”独特的纺染活动行为方式与现代染整科技交叉整合，并组织成工业化的生产形态，每件成衣均需经训练有素的“艺人”制作和先进的科技手段加工。这种由传统“女红”和“画师”们运用多种工艺技法激情原创产生的特殊工艺之美，是对传统三大染色工艺的秉承、扬弃和拓展，又为现代印染工业设备理性克隆所无法企及，具有以下几个显明的原创技术特征：
　　1、自由设计成衣染色图形
　　与传统扎染工艺不同，作为“艺术染整”核心工艺的现代扎染，在绿色环保、染色牢度标准、染色生产工流程及其控制方面均具有现代染整产业的特征，因而能适应经济全球化对服装产业的要求。
　　现代扎染在面料和服装染色图形的创意设计方面，因无需工业化印染制版的特点，工艺自由，极具效率。根据市场流行导向和设计意图，现代扎染工艺可以在较短的时间内完成大量的实样方案提交买家优选确认，下单后即迅速投产并能衍生出多种配色方案和图案花型，形成多品种、小批量的系列优势。尤其是成衣染色工艺的图形创造，其原创性质，似乎是“艺术染整”的专利。在设计题材选择、创作灵感溯源和东西文化意蕴的传达方面，现代扎染工艺不拘成法的技艺表现与现代平面构成理念融合形成的发散式思维，极大地拓宽了设计师图形创造的视野；对东西方文化意境、形式的理解和对流行艺术的参悟，是图形造化灵感不竭的生命之泉。“艺术染整”这些工艺属性，对富于激情的设计师来说，有着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般的创意自由。仅在平面图形设计方面：渐染高调处理形成的渐变，可以传达出春暖江南优美的情愫；注染泼彩强烈的视觉冲击，有如艺术大师海粟老人的一砚梨花春雨，泼湿了黄山松涛云海；运用传统缠绞浸染产生的抽象纹理，依偎着交错颤动的线条和神奇变幻的色光层次，仿佛莫奈“日出”的印象；而源于现代西方即兴涂鸦的“洋为中用”，疑是另类T恤迸发的摇滚节奏；那喷拔水洗造化出的历史年轮，却似设计师“逝者如斯”的彻悟！像扎拔、雕拔、转印、刷绘、喷染等“艺术染整”家族中的成熟技法不胜枚举。这些浓缩着东方传统文化哲思和富于西方现代气息的原创染整语言，给了设计师“思接千载”的自由畅想和“神游八极”的市场空间。
　　2、即兴创意三维肌理美感
　　由日本国际著名时装设计大师三宅一生创意“Pleate Please 给我褶裥”，打破了高级成衣平整光洁的传统定势。他根据不同的目的，设计了简便、轻质、易保养、免烫的三种褶：SPLASH TWIST和PLEAT PLEASE三种新面料，倍受人们的追捧，掀起一场前所未有的流行革命②。
　　融入欧美时尚流行，不断创新工艺引导市场，是“艺术染整”的重要课题。我国现代扎染工艺科研、设计人员历经多年探索，在工艺实践和理论研究方面取得了国内外领先的阶段性成果；在对产业流程优化、面料应用研究方面，都超越了“一生褶”的范畴。三维肌理创造方面，现代扎染在尝试多种皱褶工艺突破二维模式的同时，更强调与平面扎染及其它相关工艺的嫁接，通过“推陈出新”形成的自主开发核心技术，能适应不断变化着的国际市场对面料和服装的需求。
　　以即兴创意三维肌理美感为特征的后整理手段，应注意两点：A、积极选用新型面料。三维肌理美感创作原理是将面料和服装按工艺设计要求聚合皱褶后，经高温高压获得稳定的外观造型，形成与一般时装完全不同的“另类”风格。这种工艺因色彩、款型、肌理、手感和工艺参数难控制而对面辅料要求较高，一般需从意大利、日本和韩国进口。因此，不断开发新的花式品种适应目标市场，突破进口面辅料工艺壁垒，努力降低成本，是提高产品国际竞争力的关键。积极采用国产新型面料并对其进行优化试验，从中优选出肌理丰富、功能互补、成型记忆好和性价比高的国产面料替代进口，创设科学和便于检索的技术参数数据库，建立能满足欧美市场流行的开放式面料实验模型十分必要。通过反复实验，初步归纳出这样的结论：含涤成份30%左右的各类针织经编和梭织厚薄面料，经筛选后均可采用，但选择和创造与面料特性相适应的皱褶工艺是完善工艺的核心技术。目前，经优选常用的国产面料如：改性涤纶面料、混纺交织面料、经编新型面料和电绣衍缝深加工面料等。通过批量生产实践，成型记忆效应良好、性能相对稳定。
　　进口面料国产化和面料组份多元化的拓展，应从挖掘材料“语义”出发，在充分表现面料质感的基础上，丰富三维肌理语汇、创造时尚服饰“新外观”，提高成衣服用舒适度，大化地满足现代人对服饰时尚的精神需求。因此，在诠释现代设计理念、彰显中国原创精神、挖掘产品人文内涵等方面，面料探索实验已超出了本身的意义。
　　B、不断创新工艺技法。三维肌理形式的不断创新是皱褶服装的生命。工艺技法能否适应面料变化，技法创新是关键。
　　在对面料和服装平整光洁的二维外观进行“整容再造”时，根据面料和设计风格不同，运用现代扎染中浸、注、拔、喷、绘等多种平面技法与三维工艺技法交叉互渗，产生出“万花筒”般无数种组合方案，能启迪设计师即兴创意的灵感，工艺创新的“乘法”效应，常在这种“迁想妙得”的状态中诞生。另外，结合面料本身质地，在立体成型工艺方面创造性地开发出热敏辅料成型法、喷绘绞缬高温成型法、聚集压延转移印花成型法和数次成型整合法等工艺，极大地丰富了三维设计语言，并将“艺术染整”的工艺表现力提升到新的高度。
　　即兴创意三维肌理美感的设计思想，以优选新型面料和不断创新工艺技法为双翼，在“褶的飞扬”三维时装系列中，欧风典雅丝绒拔染的高贵、淑女青春涤丝电绣热敏处理的娟秀、西部牛仔涤棉绞喷的豪放和前卫朋克麂皮转印张扬的个性，独具艺术魅力，领潮休闲市场。作为成衣后整理的三维肌理创新工艺，季节上容纳四季，面料适应范围广泛，在常规产品的利润空间越来越小的今天，其面料再造和成衣艺术性二次开发的原创功能，为现代工业染整难以替代。
　　3、随类赋彩国际时尚流行
　　世界纺织贸易格局发生了变化，现代物流的发展和零售业态势的改变，使中间贸易环节减少，生产至终消费的距离大大缩短。因此，面料与终制品的结合更加紧密。
　　国内时装设计师非常羡慕国外设计师选择面料的自由，常为国内面料生产与服装设计脱节所困扰。具有面料和成衣染色图形创造一体化功能的“艺术染整”，集市场、面料、服装三位创意于一体，熔面料、服装设计于一炉，赋予设计师“随类赋彩”的自由。掌握现代扎染语言的服装设计师，通过市场考察、媒体展会、时尚秀场及互联网络捕捉到市场流行讯息，能在短的时间内将自己的创意表现出来，形成市场与生产、形式和内容的高度统一。这种探听市场呼唤和投入了设计师激情创意开发的产品，和梵高（Vincent Van Gogh）油画名作“向日葵”中燃烧和跃动笔触的节奏一样，具有摄人心魄的力量并呈现出鲜明的艺术个性。不同的只是：“向日葵”是艺术家的为“我”，现代扎染工艺却是设计师为“他们”的。服装设计师从洞察市场流行走势、选制合适面料到服装终完成，皆因自身获得了艺术、技术的自由成为流行时代的弄潮儿。
　　自由运用现代扎染语言进行创意的时装设计师，在“艺术染整”为之提供的充满灵性的创意空间，始终牵引着放飞在时尚蓝天的风筝之线。
　　四、“艺术染整”的工艺魅力
　　1、顺应时代发展潮流
　　随着欧陆休闲风潮的全球盛行，休闲服装概念的内涵和外延将不断得到丰富和扩展。商务休闲、运动休闲、家居休闲、旅游休闲等服装新概念的推出，既给市场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活力，也为现代扎染带来了新的商机。
　　由于休闲自由的着装风格本身即摒弃现代工业标准化的克隆和冷漠，表现在服饰审美价值取向上，人们会挑一些区别于现代纺织印染审美共性的图形，选部分扎染、特种转印、喷绘、雕绣、做旧等工艺制作出特殊风格的服装来满足自己的心理需求。欧美流行的这种风格，是现代文明在服装文化上的表现，植根于他们的现实生活之中，国泰民安、民主自由是其不竭的源头活水。随着经济全球化进程加快和我国经济持续高速发展，休闲一族和国内休闲服装市场应运而生。顺应时代的发展潮流，休闲服装流行也会对我国服装产业的结构调整产生巨大影响。“艺术染整”因其浓厚的人文色彩和丰富柔性的工艺表现，在休闲服装产业的蓬勃发展中应有自己的准确定位。
　　2、领导服装流行趋势
　　国内面料在设计创意和工艺创新方面与发达国家存在很大差距，特别是面料后整理一直不能满足中、高档服装的需求。面料低档化、同质化现象严重。目前，国产面料原创性少和对国际流行机制的浅层理解，已成为制约设计师发挥天才创造和我国服装品牌国际化的“瓶颈”。
　　现代扎染在充分发挥自身比较优势的同时，依靠现代印染科技和设备的支持，广泛应用于真丝、棉、毛、麻、天丝、大豆纤维、腈、锦、涤、粘等各种天然、化学纤维或混纺、交织面料和成衣，完全无碍地融入了现代休闲服饰潮流。同时，现代扎染能根据市场新的流行预测迅速反馈并利用互联网获取全球性资讯、应用计算机辅助设计系统进行新配色方案和图形创意；运用现代扎染绞、褶、浸、注、绘、喷、拔、刷等独特工艺技法、借鉴平面构成和现代绘画艺术的表现手法对面料进行“整容再造”和艺术再现，创造出“有意味的形式，常以浮雕般的质感、泼彩晕化的写意效果和出神入化的抽象构成令国外高档纺织印染面料仿而却步，显现出别开生面、兼容东西方文化的艺术个性。“艺术染整”以独特的原创工艺语言，取得了世界服装流行趋势的“发言权”。
　　3、满足服用“个性”需求
　　根据著名的设计需求马斯洛层次，人们在生理和心理方面的需求是按照从下至上的层次这样来排列的：生理需求范畴：生理需求─安全需求，心理需求范畴：社会需求─自尊需求─自我表现需求。下面的需求是基本的，而上面的需求是有个性、高级的③。现代扎染灵活多变的工艺表现，比较适应人们对着装的“个性”追求。设计师为了满足现代人自我表现、求新求变的消费心理，创意时探索新的艺术“语言”，采用非常规染整手段来设计各种特殊肌理效果，传统手工技法的“工艺复兴”也就应时而生。生产中，新款扎花工艺常需同时组织数千人操作，这种独特的纺染活动行为方式所耗用的劳动力成本，同“艺术染整”的技术壁垒一样，是欧、美、日等发达国家无法承受和突破的。同时，具有劳动密集型和染整工业化二元特征的现代扎染产业，在给我们技术壁垒优势和成本优势的同时，还在促进区域经济繁荣、缓解城市严峻就业形势、提供工人再次上岗机会、吸纳农村富余劳力和实现农业经济向工业经济迁移方面，对社会做出了很大贡献。因此，从社会学、经济学的意义上看，“艺术染整”同样展现出迷人的工艺魅力。
　　五、“艺术染整”的前景展望
　　1、积极开拓广阔的潜在市场
　　艺术与科学比翼连理的 “艺术染整”语言，适应现代人的生活方式、会意现代人的生活态度，回应新国际纺织流行的呼唤。在此基础上，它成功地将扎染等传统工艺开发成为一种能大化地满足现代人对流行服饰、面料后整理等个性需求和卓越品质追求不可或缺的现代工艺产业，其工艺内涵和外延呈现出动态和开放的态势。
　　据不完全统计，在世界大的德国杜塞尔多夫“CPD”专业成衣博览会和中国香港国际时装节上，休闲风格的成衣比重已经过半；国内所有服装展会和展位，无论规模大小，似乎随处可见现代扎染神气的时尚表情。但与欧、美、日等发达国家相比，我国现代扎染面料、服饰的产业化进程相对滞后，可能与我国设计师对现代扎染的关注程度和某些认识误区有关。其实，现代扎染工艺在图形创意的杰出表现之外，无论是在绿色环保、色牢度标准的国际化程度还是对欧美纺织、服饰市场流行趋向的同步跟进方面，丝毫不逊于国内外对现代纺织印染工艺的要求。因此，积极挖掘国内潜在市场，是现代扎染产业发展的方向。
　　2、不断创造独特的“有意味的形式”
　　现代扎染为时尚服饰进行“艺术染整”的定位，要求我们深入探究西方现代艺术和前卫流行艺术对服装审美价值形成的影响。
　　本世纪初出版的英国著名视觉艺术评论家克莱夫?贝尔（1881－1966）在《艺术》中提出的“艺术乃是有意味的形式”的命题，已成为西方现代美学中流行的口头禅，而且被公认为现代派艺术理论的柱石④。作为现代生活方式重要表征的服饰文化，引导世界潮流的地区始终是欧洲和美国，特别是欧洲。因此，国内在自主研发适应欧美休闲服装后整理高新技术的同时，尤需在设计理念方面与西方文化相融。现代扎染与工业印染大的区别在于其图像抽象味浓，摹形写意因“女红”“画师”们手工艺的特征，点、线、面等造型元素于“传神写照”外，独具“形式美”而耐人寻味。进入生产流程的不同面料或成衣在工艺设计规范下，通过与染料、涂料、助剂相遇产生物理性质的毛细效应、交联效应、防染效应和化学性质的染色效应和氧化还原效应等，使图形“妙在似与不似之间”而得东方写意与西方抽象意蕴，绚烂至极，美不胜收。这种流动、变幻着的线条、色彩及相互构成的形式关系，与西方现代艺术的审美价值取向是一致的。
　　3、运用差别化战略切入西方主流市场：
　　美国著名经济学家迈克尔?波特在《竞争优势》一书中提出，企业可能拥有的两种竞争优势就是成本优势和产品差别。我国大部分传统企业都在努力控制自身的成本，而忽视了产品差别优势，结果造成了目前许多行业和生产能力超过市场容量，超过了市场消费需求，而产品结构不合理，缺乏市场竞争力⑤。
　　走向未来的现代扎染产业，应以市场为目标、科技做先导、文化作底蕴，产品开发积极实施差别化战略，产品风格主动与常规纺染拉开距离，形成自己独特的竞争优势。同时，现代扎染在运用信息技术改造传统产业、知识经济提升管理平台、熔铸现代企业文化理念、打造现代扎染工艺品牌和实施绿色环保战略方面，应自觉与国际纺染标准趋同，使该产业进入良性循环和可持续发展的健康轨道。企业运作，亦需融入信息化程度很高的欧美服饰流行圈，并在商务方式、财务管理、生产计划、设计理念、工艺研发等方面，全方位导入网络化管理并在信息流的吸纳与释放中，紧握市场“无形的手”。
　　参考文献：
　　①、顾鸣：《艺术染整与服装产业新型工业化》，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学报/中国装饰杂志社《装饰》2004，（1）：82－83
　　②、深圳信息港　流行服饰　时尚人物《东方冲击波　三宅一生》WWW.SZINFO.COM
　　2004－1－14
　　③、王受之　冯达美：《二十世纪世界时装》　现代设计丛书1广东岭南美术出版社
　　1986：1
　　④、滕守尧：[英]克莱夫?贝尔著《艺术》，周金环　马钟元译本前言。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所美学室编，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84年版　《艺术》前言第1页
　　⑤、曹学军：《我国纺织面料的现状与发展》《印染》2003，（7）：1－5，13
　　作者简介：
　　顾鸣：江苏华艺现代扎染研发中心主任、总工艺师；中国服装设计师协会会员，国家纺织产品开发中心专家库成员，　江南大学纺织服装学院服装系硕士生现代扎染课题指导老师，南通海安第六批专业技术拔尖人才。
　　八十代中期师从著名服装专家袁仄教授，长期从事现代扎染理论研究和市场开发设计工作。 2003年在江苏国际服装节“百年论坛”首次提出“艺术染整”概念，2004年提出“泛工艺化流行”概念。2003－2004年主持江苏华艺“艺术染整”研究课题期间，分别于《清华大学学报》《东华大学学报》《纺织导报》《中国制衣》《江苏纺织》《中国纺织报》《中国服饰报》《服装时报》等学术期刊和专业媒体发表30多篇专业论文和设计综述，为“设计在线”“艺博网”“中国经济网”“世界经理人网”等国内外30多家著名网站转载，获学界好评。
　　2005年，论文《从艺术染整谈我国服装设计差别化》获2005上海市人民政府、上海国际服装文化节组委会主办，上海服装行业协会、“中华杯”国际服装设计大赛组委会承办的“中华杯”国际服装论文评选高奖，入选2005“中华杯”国际服装论文集。指导南通大学韩佳设计的现代扎染女装作品《天使爱美丽》同获2005年“中华杯”国际服装设计大赛“女装设计银奖”；指导东华大学艺术学硕士生张琪设计现代扎染时装作品《新缬》获首届中国青年服装设计大赛“佳时尚面料奖”和“服装设计银奖”（设计：张琪　卫东　指导老师：卞向阳　顾鸣），指导江南大学硕士生刘素琼完成现代扎染研究论文《初谈数码艺术创意与现代扎染图案设计》，发表于东华大学学报社科版2005年第1期； “成衣染色图形一体化艺术染整工艺”等两项国家技术发明专利入编中央文献出版社出版发行《中国精神文明大典》第四卷/科技与发明；设计作品“艺术染整面料”新产品入围《世界经理人周刊》评选2005《中国500佳新产品》排行榜。2005年9月，应邀参与国家纺织产品开发中心《中国2005纺织产品开发报告》专家组，完成染整篇/艺术染整部分； 10月，“艺术染整新工艺”获江苏省科学技术进步三等奖、南通市科学技术进步二等奖；扎染面料设计获“2005中国面料设计暨花设计大赛”创意组设计优胜奖，论文“艺术染整创新与面料视觉差别化”获2005中国纺织产品开发优秀论文征集活动论文评选三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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